乾隆以前之瓷器,所谓玻璃釉者,虽皆透脱如玻璃,而究有些须混融气象,比之金珀、紫晶、子母绿等物,虽透脱如玻璃,终与真玻璃有分别也。仿造者无论釉之厚薄,虽偶有似玻璃者,而终不能呈现混融气象,与真者迥乎不同也。
粉彩瓷器之色不同,因施彩之法不同也。康、雍之时,系将粉彩配成,然后施之器上,其色如将藕粉之内加以红色,以水冲熟,置于釉上者然。惟雍正之器,比康熙者之釉略混耳。至乾隆,其施彩之法,系先上一层白粉釉,再以粉红水点于白釉之上,系费两次手续也。嘉、道以后,系以笔沾红,刷于白粉釉之上,故其色浅而发紫。至仿雍正者,虽作法相同,然原料之不同,故其色发紫或黑,红釉亦略混也。
雍正瓷器之瓜皮绿,颜色娇嫩,宛如春柳立叶、秋葱之心。至乾隆,仍与雍正同惟色稍深耳。釉皆滋润光亮,开片亦细纹理,亦不发黑。仿造者率多粗而不润,绿近于黑,火光之亮独强。真鱼子黄之色系乾黄,釉皆滋润,开片纹理亦不发黑。仿者色淡而灰,或发绿,或发青,其亮亦系火光,非真光亮也。
康熙初年瓷器之蓝料釉,透脱如玻璃,其色与深蓝宝石略同。及末年,又发明一种磁料蓝釉,其色犹将蓝色加于粉内,以油调和而成者,即堆料款所用之色也,故其釉细而且润。若夫仿造者之玻璃蓝,其釉既薄,其色亦淡,近视之则蓝,远视之则灰而黑,与真者迥不同矣。且仿造之蓝,粗而糖釉中多有空泡,其色亦发黑,不若真者鲜润也。
豇豆红一色,旧者之釉厚而润,仿者薄而粗。旧者釉内有白珠,犹水珠滴于釉中,而与釉中之色仍不相混:仿者绝无是据也。旧者之绿斑,润而且细,其色系由釉中返出:仿者之绿斑,或太绿,或发黑。
胭脂水之旧者,其釉暗而润,其色红中略呈紫,与月季花之色略同。仿者之釉焦而且亮,其色或发黄或发粉红,不能如旧者之润亮也。自康熙至乾隆,无论天青、天蓝,其釉皆厚而润。其间虽略有变迁,然大致相同也。真者之釉,若将藕粉加蓝,以水冲熟,抹于器上者。其中虽有深浅之别,然丰润则一也。仿者之釉混而粗,绝不似旧者之丰润,求如鱼胸之混融,更不能得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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