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物鉴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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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掘我们时代的鉴定优势
  现在不是只凭感觉鉴定的时代,文物到了这样高的价位,藏购风险很大,迫使我们建立数据库、收集证据。今后,没有“证据”的高价位,恐怕是难以产生的。今后,按专业、地域、流派、人物细分和量化后,建立拍卖纪录数据库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  欧洲艺术基金会每年发布白皮书公布全球艺术品市场的情况,发现2014年高净值资产人士的“激情投资”为:1.首饰、珠宝、手表,占29%;2.古董、收藏品,占21%;3.美术品,占17%。涉及真伪鉴定方面,第一类为“确定”,包括珠宝已建立起全球的检测中心。第三类美术品,在西方以“今美术”为主(“古美术”已列入收藏品),鉴定也相对容易。最难的,要数第二类——古董和收藏品。
  近来碰到过几位收藏人,他们抱怨自己不认识拍卖行的人,送不进货品,为此我也曾关心和引见,后来却发现其货品大部分为假甚至全假,而且也是他们近一二十年从社会上淘来。可见,目前假古董的问题确实严重,对市场的威胁很大。
  市场中的古董鉴定亟待形成权威,是艺术品市场的祈盼,很多人为此做过探索,已建或想建鉴定中心之类的机构不少,但成功者不多。尝试者,其实大多是不太了解其难度之大的行外人。文物鉴定是个历史性、世界性难题。人类目前还不能用鉴定纸币、鉴定珠宝或DNA 鉴定的办法去解决古董的真伪争议,也许再过多少年也依然如此。这或许也是文物鉴定行业具有风险、却也魅力无穷的地方吧。
  有没有什么办法呢?国家已规定国有博物馆、美术馆的在职专家不得介入市场。这样的话,市场鉴定问题还是主要靠市场的力量去解决,方向是专家目鉴、考证和仪器探测相结合。已有一些权威专家出现,有些品牌拍卖行和社团,实际上也形成了鉴定的权威性。虽然在社会上尚没有形成共识,但内行的人是知道的。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。但所谓“质的突破”,一时还看不到。
  我认为,网络时代的大数据拍卖纪录、智能计算机的出现和收藏纪录在鉴定中的重要性,值得引起业界关注。上世纪90年代,旅美收藏家王方宇先生来朵云轩时对我说,未来的书画鉴定要重视计算机对鉴定的作用。20多年过去了,我认为他说得很对,很超前。除此之外,我认为还应注意当今的收藏和拍卖纪录。上述两者的结合可能会酝酿今后鉴定方面的重大突破。
  传统的鉴定方式重视神探、权威,就是信任人和人的能力。以书画为例,这些权威如吴湖帆、谢稚柳、徐邦达、启功,大多一是本身为书画名家、创作高手;二是国学底子雄厚,文学才情足,有做诗的功底;三是见多识广,阅画无数;四是具有目鉴和考证相结合的方法和功力。随着社会环境和文化生态的根本变化,未来,自然人要超过谢稚柳、徐邦达、吴湖帆那一代鉴定权威的难度很大。但互联网和拍卖纪录,是我们时代的特长。使用雅昌艺术网以及大拍卖行的数据库,就会发现在数据方面我们进步了很多,现有材料极为丰富,当然还有一些查不到,或只有数据没有图像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我们以国家博物馆藏品为依据,出了很多图册,建立了信息库,起了积极作用。今后,按专业、地域、流派、人物细分和量化后,建立拍卖纪录数据库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  现在,为什么苏富比、佳士得在高价位拍品上有权威性?除了它们的专家质量外,在于其数据积累比中国内地早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。现在不是只凭感觉鉴定的时代,文物到了这样高的价位,藏购风险很大,迫使我们建立数据库、收集证据。今后,没有“证据”的高价位,恐怕是难以产生的。
  下面提供一组图片资料,以证明拍卖证据和收藏证据的积累是多么重要。
  1.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。2006香港佳士得成交价:1.51亿港元。原戴福葆收藏、苏富比卖出。张宗宪收藏买入价110万港元。
  2.曾巩《局事帖》,巴西华人张文魁藏。1996年纽约佳士得拍卖价58万美元(约人民币450万元),尤伦斯夫妇购藏。2009年保利拍卖成交价人民币1.08亿元,2016年5月15日嘉德拍卖成交价人民币2.07亿元。
  3.张大千《晚山看云图》。1993年朵云轩拍卖143万元,2005年上海保利拍卖550万元,2009年上海天衡拍卖1792万元,2013年朵云轩拍卖2800万元。已有四个拍卖纪录。
  4.《清乾隆帝御宝题诗白玉圆玺》。2006年法国戎拍卖行成交价100.8万欧元。2007年苏富比春拍成交价4625万港元。2010年春苏富比三拍成交价9586万港元。
  5.《永乐御制红阎摩敌刺绣唐卡》 拍卖纪录:1977年11月16日伦敦佳士得7500英镑,1994年6月2日纽约佳士得101.45万美元,2002年4月19日香港佳士得3087.41万港元,2014年11月26日香港佳士得3.48亿港元。也是四次流通纪录。
  中国古代收藏史也讲流通的依据,所谓流传有序即是。比如书画很看重画上的题跋、收藏印。以后古书画碰到的问题谁来题?谁敢题?器物无法题跋,怎么办?又没有几个人有权威胆敢在旧书画上题词,怎么办?我们的时代出现了计算机、出现了拍卖,这是古人、前人没有的工具,是我们超过他们的利器。借助图片和数据可以建立新的证据,帮助我们鉴定古董的真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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