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牙雕刻品以其独特的造型和色泽,赢得众人的青睐,但由于牙雕材料的名贵稀少,重利者便往往以假充真,以次充好,收藏者稍不留心,就会上当受骗。陶瓷、青铜器、书画、玉器等作伪古已有之,象牙雕刻品作伪则不同,主要是在民国初期,仿冒牙雕制品十分猖獗,现在市场上所见到的伪冒者,多系当时的伪作。
象牙辨伪鉴定一般可以从质材、雕刻风格和技法、题材、纹饰、造型和品类以及款识几方面来综合考虑。
象牙材料质地细腻,表面光泽柔和,色白或淡黄,平剖有平行的直线条紋,截 断面有交叉线纹,表面可清晰看到纵橫交错的人字形紋或网状紋,业内人士把这种象牙所特有的自然花紋习称为"牙紋"。
目前市场上常见的象牙假冒货,主要是以骨制品、兽牙、鱼牙或其他相仿的材枓等仿冒象牙。以骨制品冒充象牙主要是牛骨、马骨、骆跎骨等。兽骨在未经加工之前,其颜色和光泽与象牙迥然有别。骨的色泽偏灰,色调晦暗,无象牙色泽的那种温润之感觉,所以,做假者往往要先将兽骨经过漂白加工处理,再磨光上蜡,这样,看上去就色白光滑,貌似象牙了 。但是,经漂白磨光的骨雕加工处理再好总免不了遗留少量细微的黑斑点,这是骨质的特征,俗称"骨眼",就像金属浇铸时留下的细小的"沙眼"一般,做假做得再好,只要在放大镜下验看,一定能发现"骨眼"。
以骨雕仿冒的象牙雕,一般在形制上都是些小型雕刻品,虽然牛骨、马骨和骆鸵骨都很大,但是骨头多为中空,实心部分较少,不足以雕刻形制大些的圆雕作品。有时,也见到一些形体较大的骨雕,都是筒、瓶之类,这是利用骨的中空的特点而为之。立体雕必须用实心材料雕作,形态稍微大一些的,骨料就无法雕作了。
与象牙料相比,骨料来源丰富,价格低廉,学习象牙雕刻的新手往往用骨雕为学习雕刻的代用品,所以骨雕冒充象牙雕,其工艺上也粗糙得多。另外,骨结构与象牙结构不同,同样体积的骨与象牙,两者的重量不一样,前者轻,后者重。经过磨光处理的骨雕,有玻璃般闪亮的光泽,而象牙光泽则显得柔和而温润。
对骨雕仿冒的象牙雕,受骗上当的多数是一些初涉象牙雕收藏者。在辨别,我们只要把握住几个要点,即象牙的"牙紋",骨雕的"骨眼",还有雕刻品大小、光泽度感觉以及重量等,一定能够区别骨雕仿冒品。
对于一些特别古旧的骨雕和象牙雕,在鉴别时就困难多了。由于年代久远,象牙雕刻品的外貌会发生变化,不仅会出现细小的裂缝,而且色泽也会变得晦暗,光凭肉眼,有时一下子不易与骨雕相区别。如浙江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出土的象牙雕,最初考古发掘出土时,考古人员也没能一下之辨别出来,当时还以为是骨雕。后来在浙江省博物馆陈列展出时,专家们又再次对其进行鉴定,才发现不是骨雕,而是象牙雕。
人造象牙也是市场上常见的冒牌货之一,它是采用化学工艺合成的,做假者刻意仿造出一种"牙紋",极具欺骗性。但是人造牙所谓的"牙紋",精细一致,交叉线,并呈规则的平行线条,这与真象牙的天然牙紋是不一样的。另外,人造牙是用一种类似有机塑料或赛璐珞等之类的化合物制作的,质松量轻,拈在手中分量远比同样体积的象牙要轻。
市场上混同于象牙雕刻品之中的还有海象牙、一角鲸牙(一种齿鲸,雄的有一长牙)和野猪牙等。海象牙在收藏界被习称为"角",其外观、质地与象牙为相似,亦有牙心,但无象牙的牙尖紋理特征,不如象牙那般光洁细腻,其外表有一层牙质皮,中心呈脑状,截断面没有牙紋,这是辨别海象牙与象牙的要点之一。
象牙的空腔部分(包括牙根和牙管部分)约整根象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一,其余的三分之二为实心的牙心部分;而海象牙尖锥形的空腔部分约占整根牙总长度的三分之二,牙心部分只占三分之一。因此,海象牙雕刻品多为体量较小的作品,譬如扳指、火镰盒、烟嘴、耳坠、环和挂件之类等等,没有大件作品。这样,从雕刻品体量的大小方面,可以作为区别象牙雕和海象牙雕的一个参考条件。
海象牙雕刻品的出现最迟不晚于清末民国初,其原料来自西伯利亚。民国时,北京众多的古玩店中,还有专门经营海象牙雕刻品的店铺,海象牙雕刻品一般多染色。有人认为,海象牙虽不如真象牙,但海象牙质地密度较象牙更高,打磨后光泽也更好,且其色泽变暗的速度较象牙更慢。因此,市场上优质海象牙的价格甚至要高于劣质象牙,以优质海象牙刻意仿冒象牙者并不多见。
我们在市场上,常常会看到一些故意做旧的象牙雕刻品,其材料本身是象牙,但是新象牙,为了冒充旧牙雕,做假者通过各种手段,使新象牙色变得旧黄,以期假冒古董而获取厚利。做假者的常用方法有以下几种:
(1)将新象牙沉浸在浓茶水中加热,或置于咖啡汁浸泡数周或数月之久;
(2)将象牙制品浸泡在松节油中,在阳光下暴晒三四天;
(3)将新象牙放在烘炉和冷冻柜里交互烘烤和冻结,使之热胀冷缩过度而产生裂痕,冒充古旧象牙的自然裂缝;
(4)置于烟中熏烤,使新牙的颜色极其逼真,这是由于经烟熏后,某些易挥发的类似焦油一样的物质均匀地黏附在新牙的表面。但这种方法做假,其色泽可以被沾有汽油或酒精等有机溶剂的布擦掉,假色擦去后,依然保持着新牙原来的自然色泽。有时,用低劣手法而做假的颜色,可以被温水和肥皂洗去。
民国时期,曾流行用染料来染色,以达到做旧的目的,被染色的象牙,整个颜色都均匀一致,然而随着年代而自然变旧的象牙颜色,其最暴露部分的外表的颜色,显得更暗一些。所以,在鉴别牙色时,我们可以察看一片牙的底部或内部,视其色泽老化变化程度与表面是否一样。经人工染色做旧的象牙,一般在处理过程中无法将器表和内部深处的色泽做成两样,而自然老旧变色的象牙却有这方面的差异,这就为我们鉴别象牙到底是自然泛黄还是人工做出来的,提供了一个标识。
近年来,海外曾有学者用现代文物鉴定的方法,对象牙的理化性质极其结构进行分析和检测,虽然其结果尚不完美,还有不少问题尚待解决,然而,用现代科技方法来鉴别真伪和判别年代,这是一个发展方向,值得肯定,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,方法手段也将会得到改进,其结果会更加完美。
用物理方法来检测象牙是一种较为简单易行的方法。象牙的比重为1. 65-1.95之间,折射率为1. 5左右。在紫外线灯下,新象牙和老反射光泽不同,前者多呈紫色,后者则呈黄色。新、老象牙的硬度也不同。新象牙为摩氏2. 5度,而三千多年前的老象牙则为4. 85度(可能年代越久,象牙中的磷灰石含量升得越高所致。
就象牙的化学成分来看,象牙由多种有机类物质(如碳、氢、氧、氮等)和无机类物质(如磷酸钙、磷酸镁、碳酸^、氟化锌等)所组成。新象牙与旧象牙中有机物与无机物的含量存在差异,一般象牙的年代越久,其所含有机物碳、氢、氮的量也就越低。象牙虽属骨质类,但所含的某些无机物与一般骨质的区别也较明显。如象牙中碳酸铝比值大大高于骨质,磷酸镁含量也高于一般骨质中含量的三倍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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